研学的千亿市场，被“不合规”毁了？

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索骥合规”（ID:sjhg_66），索骥合规网授权发布。

今年暑假，“研学旅行”无疑是最火热的项目，统一着装的学生、叽叽喳喳的小分队，研学团出现在博物馆、科技馆、动物园等各个场合。

研学旅行是以中小学生为主体对象，以集体旅行生活为载体，研学旅行也并非一个新兴的行业。

OTA平台数据的显示，今年暑期研学旅游产品订单量同比去年增长超30倍！艾媒咨询数据显示，2023全年，研学市场销售规模有望达1469亿元，同比增长61.6%。

然而，千亿级的市场背后，行业却一直处于野蛮生长的状态。

由于准入门槛较低，研学旅行市场一直处于鱼龙混杂的状态，相关企业的洗牌速度也非常之快，市场供给不足、劣币驱逐良币，成为了困扰研学旅行高质量发展的问题。

一、市场增长迅猛，乱象相伴而生

在今年暑假之前，研学旅行还只是一个相对小众的项目。

2016年，教育部等11部门印发《关于推进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意见》，就将研学旅行纳入了全国中小学教育教学计划。

中国旅游研究院发布的研学旅行数据显示，近年来，参加研学的学生人数持续上涨。2019年为480万人次；2021年达494万人次；2022年研学旅行突破600万人次，达到历史新高。

中国旅游研究院预测，2023年全年国内旅游人数55亿人次。相比而言，研学旅行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但因为增长迅猛，市场潜力巨大，研学旅行的商业价值越发凸显。

企查查数据显示，2023年前5个月，我国新增研学旅行相关企业322家，同比增加近80%——旅行社、教育机构、咨询机构等，都来掺和一脚。新东方、学而思和网易有道等巨头，也都在布局研学。

然而，研学市场蓬勃发展之时，诸多合规问题也相伴而生。

虚假宣传、游而不学、价格虚高、师资薄弱和安全隐患等一系列潜伏在后台暗处的问题，都是研学旅行不合规经营的乱象。

而黑心研学游背后涉及的灰色产业链，则是这些不合规经营乱象的幕后黑手。

今年暑假，坊间流行一种相对便宜的一日游研学项目，即预约进校+学生导览，预约费用为300元左右/人/校，再加钱还能请到清北学霸带逛。

事实上，这些黑心研学游的组织者以高报酬兼职作为诱饵，钓来了多名清北学生做“黑导游”和“黑讲师”。

一名北大在校生曝光，早在暑假前，她就关注到校内树洞出现了招募研学辅导员的帖子，可观的酬劳和包吃包住的条件吸引了身边许多同学报名。然而，这些研学营实际食宿条件非常差，一个辅导员要负责四十个人，还有人因为质疑主办方被逐出工作群，至今没有收到酬劳。

这种看似不可思议的操作模式，是今年暑假研学项目最普遍的乱象之一。

二、研学的合规经营，需多方合力

研学旅行既有旅游又有学习，从理论上来说，需要高素质的老师、专业的旅游团队，才能保证学生的学习、玩乐和安全，是一个高成本、高门槛、高收益的行业。

比如新东方在今年暑假推出的首届艺术研学营，人均费用近3万，因为它能联合中国爱乐乐团，能请来数位音乐大师。

但事实上，8成以上的研学企业2019年的产值在1000万元以下。还有的研学企业，则可能是来蹭“热度”，赚快钱的。

首先，这些研学游的主办方绝非正规机构，即便从事研学业务，招摇撞骗的成分也比较大。他们往往不会亲自招生或带团，一边联系中间联系人和黄牛，吸引学生家长报名，另一边把游览行程全部外包给地接。

其次，这些主办方或营地通常没有自己的师资，也请不来任何专家，他们采取的方法是把招募辅导员、讲师、研学导游的工作再外包给其他公司，招来的兼职者基本都是没有导游证或从事研学旅行资质的大学生以及社会人员。最终，主办方通过将服务层层外包，既规避了责任，也能轻松坐享其成。

近期以“清华北大游学”为主的研学团，基本都无法进入校园，投诉频繁。这也给监管机构出了个难题，市场监管部门负责调查“虚假宣传”，文旅部门可以对违规旅行产品进行处罚，而教育主管部门负责监管培训机构。

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关于如何认定责任划分，各部门还没有统一标准，往往是投诉后退钱了事。

对于研学旅行行业来说其主体繁多，分属旅游、教育、科技等不同的职能部门监督管理，一时疏忽容易出现监管不力的情况。

国家旅游局虽然于2016年发布的了《研学旅行服务规范》、教育部于2017年印发《中小学德育工作指南》《教育部基础工作司2019年工作要点》等，但仍然未有一部统一的、健全的、具备强制效力的政策法规，导致了研学旅行目前多头管理、野蛮生长的市场环境。

未来文旅部、教育部若能联合颁布适用研学旅行的规范性文件出来，有望彻底规范研学旅行的市场秩序。

法律的监督、规则的落地固然不可或缺，行业内的相关协会、头部企业也应主动“站出来”，向市场投放更多优质产品，促成市场良性竞争，共同推动研学旅行高质量的合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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